第三章(第2/3 页)

于是，四人齐声呼喊，但仍无人应答。再叫，仍然没有回应，只有海涛声声。</p>

四人只好怏怏地返回，走的仍是高低不平的沙石路，但是，水手发现，回去的路与来时的不同，海岸更加陡峭，地势在上升。他猜想，这儿的长长的斜坡应与黑暗中隐约可见其轮廓的高高的海岸相连。这一带，海岛较少。这儿海浪不太汹涌，海水较为平静，涛声不烈，几乎听不见海浪的拍击声。想必岬角在此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小海湾，把大海怒涛挡在了外面。</p>

一行四人朝南走着，与工程师可能上岸的地方背道而驰。走了有一英里半之后，海岸已无弯道可让他们往回朝北走了。他们一个个已筋疲力尽，但仍咬着牙关继续往前，希望随时发现一段弯道，可以走回原地。</p>

一行人走了约有两英里后，又走到一处湿滑的高岬角上，再次被海水阻遏。他们沮丧绝望到了极点。</p>

“我们这是在一个岛上！我们已经从岛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了！”水手大声说道。</p>

他没有说错。他们被抛下来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陆地，而是一个小岛，长度不足两英里，宽度就更谈不上了。</p>

小岛乱石丛生，寸草不长。由于天黑，无法确定它是孤岛还是与其他岛屿相连。他们四周全是海水，无法离开这里，只好把搜寻工作拖到第二天再说了。</p>

“他也许是受伤了，昏迷了，所以无法应答，我们不可丧失信心！”记者说。</p>

记者建议点起一堆篝火，作为信号。但是，这儿寸草不生，只有沙石，无法点燃篝火。</p>

纳布及其同伴们非常敬重赛勒斯·史密斯工程师，失去了他，他们的痛苦悲伤之情真的是难以言表。此刻，显然是没法寻找他了，只好等待天亮了再说。或许他已死里逃生，在岸上找到了一个避难之所，或许他已经离开了人世！时间漫长难耐。</p>

天气很冷，寒气逼人。但他们并未感到艰难困苦，仍怀着希望，无数次折返北端，因为那儿是靠近灾难发生的地方。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呼唤着，声音传得很远。此刻，大风止息，海水平静。</p>

有一次，纳布的呼唤像是有了回声。哈伯对水手彭克罗夫指出这一点，说道：</p>

“这可能说明西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海岸。”</p>

水手点头称是。但纳布的这次呼唤的回声只是唯一的一次，小岛东面仍然一片寂静。</p>

黑夜消去。3月25日早晨五点光景，东方泛白，但地平线上仍是一片漆黑。拂晓时分，海面上飘起一层浓雾，二十英尺外就看不太清楚了。大片大片的雾气在移动着，向四下里扩展开去。</p>

不幸的人们此时仍旧看不清周围的东西。但记者与纳布的目光向海上望去的时候，水手和哈伯则在往西边看过去，看看是不是有海岸存在。但是，很遗憾，就是不见陆地的影子。</p>

“不要紧，”水手说，“我虽然没有看见海岸，但我感觉得到……海岸就在那边……我觉得这就像我们已离开里士满一样地肯定。”</p>

晨雾很快停止上升。这只不过是晴朗天空中的一层雾霭而已。灼热的太阳把上层空气晒热，热气传到下面的小岛上。</p>

六点半钟左右，也就是在太阳升起四十五分钟之后，雾气更加稀薄，上层逐渐变浓变厚，而下层的雾气已经消散，整个小岛渐渐地显现出来。同时，岛周围的一片汪洋也清晰可见了。岛的东面不断地向外延伸，而西面则被一险峻高耸的海岸所阻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