螺旋上升(第1/3 页)

（建议没有打开作话的看一下上一章作话, 收获快乐）</p>

这一刻的方觉夏，好像浑身都在发光。</p>

裴听颂描述不出那种感觉。明明都是追求梦想，但他和方觉夏选择的方式和途径似乎完全不同。</p>

他在樊笼中横冲直撞头破血流, 想看更自由的世界。</p>

方觉夏在黑暗里耐心地摸索着, 寻找触发光的按钮。</p>

裴听颂不禁笑出来, “这个世界果然有很多解法。”</p>

方觉夏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。但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。</p>

明明眼前这个人在几周前还和他势同水火，可如今，他竟然可以把从未与别人分享的心路历程说给他听。</p>

这一点也不像他, 他不是会随便和人交心的人。</p>

“其实我没想到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。”裴听颂说。</p>

方觉夏内心惊讶于这默契，但他脸色淡然，“我也没想到你会去看那部电影。”</p>

“你说了打动你。”裴听颂嘴角带笑, “我很好奇，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打动你。”</p>

想动摇一座冰山没那么容易。</p>

“你好奇心太重了。”方觉夏开始收拾餐盘，拿走所有的盘子, 准备离开。</p>

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。”裴听颂说，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</p>

方觉夏将餐盘放入水池，动作很快地把他们洗出来。</p>

裴听颂直接将他的沉默视作默认, 他走过去, 倚靠流理台。</p>

哗啦啦倾泻出来的流水也没能掩盖住裴听颂的声音。</p>

“你在Astar, 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</p>

问完这句话，裴听颂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。过去的他一定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对一个人发问, 简直不可能。他如今竟然会思考如何让措辞更委婉, 如何不被误解。</p>

最重要的, 他问出口之后, 竟然会觉得忐忑。</p>

方觉夏将盘子拿出来, 关上了水龙头, 擦干手, 然后抬头看向裴听颂，“这个问题，我可能不能一五一十回答你。”</p>

他看见裴听颂不解的表情，又说，“其实如果你直白点问我，你是不是真的潜规则过，我就能回答了。”</p>

他笔直地望向裴听颂的眼，“没有。”</p>

裴听颂下意识脱口而出，“我知道。”他知道自己的反映过快了，于是又顿了顿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相信你。”</p>

他的语气言之凿凿，差一点让方觉夏动摇。</p>

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。”方觉夏笑起来，把盘子收回橱柜。</p>

裴听颂立刻说，“人对事物的认知过程是螺旋上升的。”</p>

方觉夏的动作顿住，扭头看他，“事物？”</p>

裴听颂想到自己之前冰块木头呆头鹅杂七杂八一大堆比喻，有点心虚，“……和人类。”</p>

方觉夏关上柜门，“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这么笃定，我不是在骗你？”</p>

“那你就太狡猾了。”裴听颂的语气里带着点埋怨。</p>

方觉夏难得地笑出声，“彼此彼此。”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意，“我没有骗你。不过我也不能把当初发生的事告诉你，我唯一可以说的是，我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。我离开As，只是因为我不想改变我自己。”</p>

这句话裴听颂是相信的，因为这完全符合方觉夏的处世理念。</p>

他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没有近到可以畅所欲言的程度，所以他也没有继续逼问。</p>

方觉夏此刻的坦诚，对他来说已经是惊喜了。</p>

窗外沉黑的夜幕渐渐开始浸出蓝色的天光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对方度过这么久的时间，和平相处。</p>

“回去睡觉吧，天都快亮了。”说完，方觉夏准备离开，可裴听颂再次握住他的手腕，只是这一次，他明显感觉到他没有用太多力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