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游乐场密室&彩虹(1)(第1/3 页)

甄暖低头坐在医院走廊上，兴致恹恹。</p>

言焓坐她身旁：“三番四次不来复查，主治医生给我打电话告状，甄暖，你像话吗？”</p>

“我……”甄暖抠着指头，思绪茫然，说一个字便忘了。</p>

言焓看她，之前在她家门口，她一直哭，哭完就一直发呆神。</p>

不知过了几分钟，她回过神来：“我不是工作忙吗？就忘了预约复查的时间。”</p>

“是记性差吧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甄暖嘀咕，“哪有……我都记在小本本上了。是真没时间。”</p>

她捣鼓捣鼓在包里找出小本，翻给他看，“我真的记住了……唔……咦……我记得我记在本子上了的……唔……忘了记了……”</p>

她着急地抠抠脑勺。</p>

她每天的行程都是严格按照小本本来的。</p>

言焓看着小本：“圣诞节……游乐场……”</p>

甄暖赶紧合上，低声：“那是上个月写的，现在都变了。”沈弋说带她去游乐场的。</p>

医生走出来，把报告递给她，说伤口恢复得很好。</p>

她又走神了，盯着医生白大褂上的扣子发呆。言焓接过病历，拎了一下甄暖的肩膀。</p>

甄暖和机器人一样得了命令，乖乖跟着他。</p>

“看来，失恋打击挺大的。”</p>

甄暖愣了愣，抬头：“也……也还好吧。”</p>

“队长……”</p>

“怎么？”</p>

“我有点儿害怕。”</p>

“怕什么？”</p>

“以后我一个人了。”</p>

“每个人都是一个人。”他说。</p>

“那你害怕吗？”</p>

他稍稍滞了滞：“……怕过。”</p>

“是发现骨头的时候吗？”</p>

“嗯。那时我和你的心情一样，害怕。”</p>

“你也怕自己从此是一个人了？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害怕了？”</p>

“不知道。”</p>

“为什么不知道？”</p>

他闲散地笑笑，没有答。</p>

未来的事，怎么会知道？</p>

“队长。”</p>

“嗯？”</p>

她一五一十把发现的事都告诉他：“那天我给你看的戒指，你没有发现异样吗？XS是她吧？那具鞣尸在生前可能见过她。”</p>

她说着话，腿在抖，担心他会变脸。可他并没有，他平静地说：“嗯。”</p>

“你当时就看出来了？你好像很……平静。”</p>

言焓拿车钥匙开锁，没有立刻回话。</p>

夏时的订婚戒指重见天日，他并没有激狂，也没有悲伤。他异常平静。</p>

阿时，不愧是他的女孩。</p>

鞣尸嘴里的戒指是线索。戒指沾了沥青，死者嘴里却没有。</p>

有人把那枚戒指沾了沥青，等沥青干后，塞进尸体。以此告诉后来发现这具尸体的人：</p>

死者死亡时，戒指的主人就在现场。或许无奈旁观，或许奄奄一息。</p>

言焓看着甄暖，好一会儿，笑了笑。</p>

她不太懂，可他的笑让她猛然想起他说等着她分手，想起他简单直接的告白，有些惊惶。</p>

他抬手搭上她的肩，她抖了一下，却不敢反抗，被他半推半带到副驾驶。</p>

他拉开车门，道：“不然呢？过去那么多年，我也该向前走了。”</p>

她没上车，双手捏着车门框，抖啊抖：“可你不是……这么多年……等……一个人……她……阿时……”</p>

她脑子里是浆糊，表达不清。</p>

“我以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，也以为曾经沧海，到头来发现，不过是没遇到能让我再看上的女人。”</p>

他伏低身子，手臂搭在车顶上，唇角含笑，目光灼灼。</p>

停车场的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，甄暖立在他的阴影里，仰着头，怔怔望他近在咫尺的脸。她生活里是糊涂，却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。</p>

她用力抠着车窗玻璃，他对她有意思？刚好，她也中意他呢。好像有点儿甜，可心头也发酸，又荣幸，又惶然。</p>

她想靠近他，却不敢离太近，</p>

要是只远远看着，就她自己偷偷知道，多好呀。</p>

而且沈弋的事还……她现在一团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