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杀手令&小火(10)(第1/3 页)
那时他还只是被尚杰带着的骨干学员。他什么也不干了，一直找夏时，把誉城都翻遍。</p>
7年前，在白水河下游的奚市，发现了更多腐化的组织和碎骨，其中有一截枕骨一截颈椎一截脊柱。</p>
化验后同样是夏时的。</p>
人没了肋骨可以活，可没了这些骨头，是活不成的。</p>
太惨了。</p>
甄暖蹙着眉从电梯里出来。听关小瑜讲这些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。</p>
她心神不宁地走进办公室，胡乱收拾东西准备下班，可小松冲了进来：</p>
“甄老师，得加班。三木县和城区交界的阳明**填埋场36号坑发现了一具尸体。”</p>
“好，马上动身。”她打起精神。</p>
“这次会遇到很恐怖的尸体哦。”</p>
“为什么？”</p>
“阳明填埋场36号坑在9年前就封闭了，那具尸体至少得有9年以上。”</p>
“9年？”甄暖诧异，“应该变成白骨了啊？”</p>
“没有，尸体浸在某种化合物里，变成了鞣尸。”</p>
甄暖准备妥当，走进电梯，见到了谷清明。</p>
“你也要去现场？”</p>
“嗯。”谷清明点点头，“带柴油去。”</p>
“柴油？”甄暖纳闷，想了想，背后发寒，“尸体在沥青里边？”</p>
表情木木的谷清明这下低头看她了，说：“甄暖，我接受你做我的同事了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因为沥青？”她莫名其妙，“我来C-Lab这么久，之前你把我当什么？”</p>
“实习3个月后就会被队长辞退的人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她有那么糟糕吗？</p>
**填埋场里恶臭熏天，像混集了世界上所有的毒气和刺鼻恶臭。</p>
甄暖戴上**填埋工人专用的防护口罩，层层叠叠厚厚实实，呼吸都困难。先一步到达的言焓和其他刑警，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天坑边上。</p>
天上下着小冰雹。**场的负责人对着下面指指划划。言焓微低着头，时不时点两下，认真在听讲解。</p>
负责人说：</p>
“……这尸体的发现也实在蹊跷。环保局前几年不是和德国多特蒙德一家**转化厂签订了变废为宝合同吗？这几年市里的**全运到德国处理再利用。我们市生态才全国数一啊。阳明**场早年填埋量饱和，这几年为了搞生态，**被运走，运了好几年，终于轮到36号坑。”</p>
他指着悬崖底下黑漆漆的土地，</p>
“**全挪走，底下出现一大堆沥青。我们用挖掘机挖成小块运，结果挖起一块时，沥青上浮现出一张狰狞的人脸……</p>
后来一看，整个人浮在上面哩，像黑色的墨水画……”</p>
言焓他们乘升降梯去往坑底，</p>
四周的泥土壁上残留着花花绿绿的**碎片，像凌乱的涂鸦。</p>
脚下的土地坚硬得像岩石，散发着黑乎乎的光泽和刺鼻的气味。**都挖走了，可残留的毒物臭气全渗进地下，又扩散到空气里。</p>
四周宛如灾难片里的末世。渐渐密集起来的冰雹又增添了些萧索。</p>
一行人在坑底走了几百米，地面上出现大面积高低起伏的沥青。</p>
甄暖发现一路过来沥青里除了混杂着不规则的**，还有一些残留的金属片，非常大块的钢铁片。</p>
前边，言焓对痕检组的人说：“把这些金属片全部搜集起来。”</p>
谭哥奇怪：“那不是覆盖在上边的**吗？堆放太久，融在一起了。”</p>
“我认为是装沥青的罐子。”</p>
“罐子？”谭哥蹲下捡起一片，“这么薄？”</p>
“在**堆里埋这么多年，雨水渗进来，各种毒物分解，连罐子都被腐蚀了。”</p>
“意思是，这些原本都是沥青罐子？”</p>
“这么多的沥青怎么运过来？”言焓问，“难道运来之后就地加热一下，把凝固的沥青倒出来再运走罐子？”</p>
甄暖想了想，明白了。那尸体是在别的地方被塞进沥青然后整个儿移到这儿来的。</p>
又走了几十米。来到一座黑色的小山前，大块的沥青被挖掘机一铲子一铲子堆砌起来。</p>
沥青硬掉了，踩上去有地毯般软陷的质感。</p>
每块沥青都有大半个人高，言焓和几位刑警轻轻松松跃上去，好似在飞，一块块踩在脚下毫不费力。</p>
言焓跳到半路，回头看。</p>
甄暖落在后边，小脸急慌慌的，怕跟不上大家，跟落单的小狗似的围着沥青急得团团转，手脚并用地爬。</p>
放眼望去，这块环境恶劣的山林里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。</p>
他几步跳下去，俯身朝她伸手。</p>
她仰头，他背后是高高的天空和漫天的落冰花，衬得他的眼眸幽深幽深。</p>
她想了想，把手交过去。</p>
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，她细得像根小棍子，仿佛一捏就碎。</p>
他叮嘱：“你伤没完全好，别用力，我把你提上来就可以。”说得像她是只猫，拎着脖子就行。</p>
他的手腕蓬勃有力，使出劲儿拉她时，手筋绷了起来，满满的全是力量。</p>
他的确轻而易举，往复几次就把她拎到沥青堆顶上。</p>
甄暖站好了回头，蓦然看见沥青上浮雕般露出一个痛苦挣扎的畸形人面，黑漆漆的脸狰狞而扭曲。</p>
甄暖冷不丁吓得往言焓那边一缩，撞上他的胸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