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C-Lab&SummerTime(4)(第1/3 页)
她脸上浮起一丝红晕，换掉人称代词：“队长，你觉得姜晓是**还是他杀？”</p>
他重新倚着墙，闲散道：“这是你的工作。”</p>
甄暖噎住，判断**他杀是法医的基本功。</p>
言焓从墙上站直了身子，走到**桶边摁灭烟头。</p>
他立起衣领，转身下楼：“明早八点开会，我需要你的报告。”</p>
明早？甄暖看一眼手表，今晚要熬夜了。</p>
言焓下了几级台阶，忽地停住，回头：“**错判成他杀，浪费警力；他杀错判成**，死者含冤。试用期三个月，希望你熬得过。”</p>
甄暖被他的话弄得陡然压力大增。</p>
他却扬起一边唇角：“甄暖小姐，欢迎来到誉城公安。”</p>
甄暖根本笑不出来。</p>
是走是留，全看他的意思，真是太好了！</p>
停车场里停满了车辆，却一个人也没有，安安静静的。</p>
言焓冷着脸大步走向自己的车，拉开门坐进去，静止了很久，都没开动汽车。</p>
他双手死死摁着方向盘，眼瞳深幽凝望着挡风玻璃，仿佛看到了十多年的画面：</p>
一队沉默坚韧的小分队，四十多天的跋涉和蹲守，漫无边际的灰绿色的丛林，蚊蝇毒虫，走兽蛇蟒……</p>
直到有一天，火光冲天，枪林弹雨，负隅顽抗的敌人，被击穿的头颅，烧焦的尸体，鲜血横流的村庄，还有手无寸铁的……</p>
他一直记得，“寒冰”说：“这个窝点要一锅端掉，一个都不能留。”</p>
狡猾的敌人一人抓着一个平民装扮的人做盾牌，开枪朝他们射击，两边交火。</p>
他也记得少年时的自己声嘶力竭的声音：“你们都疯了！那是人质！”</p>
可脸颊上很快迎来“飞鹰”重重的一拳：“是你疯了，那些全是毒贩的线人和**者。”</p>
少年红了眼睛，扑上去和“飞鹰”格斗。</p>
他被他的队友们围殴得几乎爬不起来，“千阳”对他说：“他们在利用自己的同伙。上次烈火队就是上了他们的当，那些平民全是毒贩装的。”</p>
那次行动后，小分队很快解散。</p>
他作为储备干部调来誉城警校学习。</p>
和所有人一样，他以为那件事会烟消云散。</p>
直到一年后夏时失踪，两年后，她的骨头被挖了出来。</p>
终究是他害了她。</p>
回归平静生活的那一年，他曾暗中调查当年他们获得的情报来源。有一条线走到当时金盆洗手的纪家老大纪霆身上时，他突然车祸去世。</p>
从此再无消息。</p>
这么多年，他稍稍明白了“寒冰”的话，和毒有关的嫌疑人，他们的组织一定会记住你的脸，然后穷尽一切追杀复仇。</p>
而当年他拖着被队友围殴得浑身是伤的身体，抱着一个小女孩离队隐藏时，那7岁多的小女孩突然用蹩脚的中文说：“他们在找你，喊你‘小火’？”然后，她抬手扯下了他的面罩。</p>
言焓低下头，手从方向盘上松开，用力揉了揉鼻梁。</p>
为什么那个边境之国小村庄里的小女孩会成了纪家的大小姐？时隔十年，这次会是新的线索吗？</p>
而他，当时为什么用阿时对他的昵称“小火”做代号？</p>
小火。</p>
言小火。</p>
言焓极长极缓地呼出一口气，靠进椅背里怔怔出神，耳边就莫名回想起她一串串的声音：</p>
“小火哥哥！”“小火哥哥！”</p>
或稚嫩、或黏腻，随着年龄增大，渐渐娇软、羞涩。</p>
那是多大时候的事了。</p>
夏天，青石巷，</p>
深城只有夏天，所以他和她的记忆永远缠绕着夏天的味道。</p>
幼年的他腻烦于她成天叫他“小火哥哥”，拉着她蹲到泥巴堆里，用树枝一笔一划的写名字。</p>
写完“言”字，想不起“焓”怎么写了。</p>
正苦思冥想之际，他看见小夏时蹲在一旁，吊带小短裙下露出白白的**，上边画着粉嫩嫩的kitty猫。</p>
他一下子捂住眼睛，又有些好奇地张开指缝偷看，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心痒痒，手指伸过去戳了戳Kitty猫咪的脸，软乎乎的。</p>
女孩子的那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。</p>
于是一本正经教训她：“夏家阿时，女孩子的**是不能露出来让人看见的。”</p>
“啊，是吗？”小夏时张开腿，把脑袋扎下去一看，“哇，真的露出来了哦。”</p>
小火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。</p>
小夏时立刻扭啊扭，小手揪住裙摆扯啊拽啊，一直拉到地上。双腿光溜溜地和胸脯贴在一起裹进了裙子里。</p>
“好啦。”</p>
小言焓满意了，继续写名字，写了一个“言火占”，然后告诉她：“看清楚了，我叫言焓，不叫言小火，以后不许叫我小火哥哥了。”</p>
小夏时歪着头拧眉看，小小的手指戳着她唯一认识的字：“火，这是火，小火哥哥的火。”</p>
“这是焓！和寒冷的寒读音一样。”</p>
她皱着细细的眉毛，纳闷极了：“有火怎么会冷呢？就是小火哥哥的火。”</p>
“言焓。”</p>
“言小火。”</p>
“言焓！”</p>
“言小火！”</p>
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