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T计划和36号坑(9)(第1/3 页)
“我现在就回办公室。”她小鸡啄米般点着头，眼神用力而有精神，看得出斗志昂扬，干劲十足。</p>
言焓瞧她片刻，唇角扬起一道弯儿。</p>
她被那一分笑意半分兴味弄得不太自在，怀疑是不是脸上有印子，搓了搓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他笑笑，不答。</p>
看得出，她对待这份工作的态度在转变；从一开始的被动随波到现在的主动融入。她应该能很好地接替郑教授。</p>
她却心里发毛，小声问：“队长，你笑什么呀？”</p>
他刚要开口，</p>
突然，一阵狂风吹过；瘪了又鼓的顶棚终于支撑不住，绳子被风拔起。帆布失去依附，裹着铁制的支架像断线的风筝般垮塌扑盖而下。</p>
甄暖犹不知。只见言焓望着她身后，目中含惊，大步朝她冲来，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躲，却快不过他。</p>
他猛地将她拉开，堪堪闪过劈下来的管架。</p>
甄暖不领情，奋力挣脱他的手，不料来不及跑开，风之帆布如巨浪拍打两人身上，她抵挡不住，一个趔趄撞进言焓怀里。</p>
他条件反射地护住她，将她搂过去。</p>
一刻间，甄暖心跳像坐过山车。</p>
她极怕和男人身体接触，现在撞进他怀里，她惊惧的程度不亚于摔进火坑。</p>
她又羞又慌要挣脱，可铁架交错，帆布如蚕茧将两人裹住。</p>
狂风骤雨，无处附力，言焓竟也撑不住，和她一起被帆布缠成一团，倒在地上。</p>
帆布唰啦一声撕裂，蓄积其上的雨水瓢泼一样倒在两人头上，冲淋进脖子。</p>
彻骨的寒冷直抵心脏。</p>
“啊！”甄暖被刺激得尖叫。</p>
周围的男人们七手八脚把两人救出来。</p>
“小猫儿，没事吧？”“老大，没事吧？”</p>
“没事。”言焓皱眉咬牙，吐出两个字，指了指甄暖，示意先管她。</p>
甄暖和落水的猫咪一样缩成一团抖个不停，被一群人从帆布雨水里拎出来。</p>
“啧啧啧，小猫儿要冻死啦，衣服呢！”老白团团转，找雨伞给她撑着。</p>
“来了来了。”谭哥拿了件大衣把甄暖一股脑儿地裹起来，她牙齿打颤，一句话说不出来，身板抖得要倒掉。</p>
黑子也凑过来给她挡风，见她冻得呆呆傻傻了，问：“猫儿，没事儿吧？”</p>
头一阵刺激劲儿过了，甄暖好歹平静，颤颤地答：“没，没事。”</p>
她衣服湿了，跟赤身抱着冰块一样；冷气贴着皮肤往骨髓里钻，难受得想死。该死的雨水还在疯狂拍打她的头。</p>
言焓脸也苍白，好歹克制着，他眼神古怪而冷静地看看甄暖，刚才要不是她跟反抗**一样鬼挣鬼扎，两人早跑出来了。</p>
队伍准备撤离。</p>
由于侦查员们已离开，车辆不够。大家七零八落算了一下路线。</p>
言焓和甄暖都要先回家再回办公室，顺路到了一起。</p>
回去的路上，言焓车速很快，空调的暖气也渐渐上来，可甄暖真冻惨了。车内升温，她反而更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突突往外冒冷气。</p>
浑身冰透。</p>
她缩在座位上，牙齿乒乒乓乓直打架，一刻也消停不了。</p>
“先送你回家。”</p>
“别。”她颤颤地，咯吱咯吱道，“顺路，先去你家，然后我家，最后办公室。不然，绕来绕去，浪费时间。”</p>
声音断断续续又细又弱，像鬼魂在说话。</p>
言焓抬眸，瞥见车内镜里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苍白如纸的脸颊。</p>
他手指微屈，叩叩她的手背，想探她的体温；可甄暖手唰地一下缩回去。</p>
“怎么？”他侧眸看她。</p>
她微微尴尬：“我没事，和你差不多。”</p>
言焓还是先去了甄暖家。</p>
甄暖看言焓也浑身湿透，面色惨白，他在外奔波那么久，冻得比她更甚，道：“要不去我家换身干净衣服吧。有男人的衣服。和你身形差不多。”</p>
言焓沉默一会，同意了。</p>
甄暖的公寓干净而温馨，橘色沙发，蓝色照片墙，白色餐桌，红色地毯；颜色很多，却搭配得宜，看上去灿烂又生机盎然。</p>
言焓身上还滴着水，便站在一旁。</p>
“坐下来也没关系。”甄暖说着，很快给他和自己倒了热茶。她一股脑灌下去一大杯，好歹觉得体内暖了一些；</p>
言焓握着杯子喝水，深邃的眼睛透过玻璃杯边缘看她，眼里有星点滑稽的笑意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</p>
他笑：“你刚才喝水咕哝咕哝，像一头牛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甄暖瘪瘪嘴，转身去小房间。</p>
很快，她抱一大套衣服出来，风衣毛衣，衬衫裤子，甚至有条**；</p>
她眼神无处放，指指**，轻声说：“那是新买的，还没过水，你将就一下。洗手间在那边，先热水冲冲，会舒服些。”</p>
言焓道了声谢。</p>
他很快冲洗完，换了衣服出来。</p>
客厅里很安静，只有甄暖卧室洗手间里唰唰的流水声。</p>
照片墙上是沈弋与甄暖的合影。大多是多年前的照片，两人比较亲密，贴得紧紧的，时常接吻。那时的甄暖看上去并不柔软，小小年纪，眼里就有种冷漠洞悉的东西。</p>
随后时间大跨越到最近，只有一张照片。这时的两人反而规矩，只是靠一下肩膀。</p>
沈弋相较年少时相貌没太大变化，但甄暖明显漂亮了许多。</p>
言焓眸光渐渐散开，思绪不知飘去了哪儿。他想抽烟了。习惯性地往兜里摸，什么也没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