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1/3 页)

明知带顾问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，室内整洁舒适，雅间很安静，端上来的每一道菜点都精致可口。</p>

明知拿着汤匙，因汤很烫，只得一口口地慢慢抿着。</p>

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，他不得不放下了汤匙。</p>

“你吃饱了吗？”</p>

顾问点点头，还是没有收回目光。</p>

“等我啊，很快。”</p>

说完，明知又拿起了汤匙。</p>

“不急，”顾问摇摇头，“你慢慢来。”</p>

“那我就慢慢来了啊。”</p>

明知对自己吃饭的速度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</p>

话音刚落，顾问轻声笑了一下。</p>

明知知道他是在笑自己，也不在意，随口道：“其实，我小时候吃饭还是蛮快的。”</p>

顾问托着下巴：“后来呢？”</p>

明知的汤匙停在半空中，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绪，随后开口：“我大哥，他吃得很少，所以吃得也快，吃完就离开餐桌了。我大哥的男朋友，不准他那么快走，要求我大哥一定得等他吃完，跟他一起离开餐桌。”</p>

顾问透露出点兴趣：“为什么？”</p>

“我一开始也不懂，”明知摸摸下巴，两边嘴角扬起，“过后大哥的男朋友告诉我，说我大哥是一个很闷的人，什么话都放在心里，但会用行动来爱他。所以，他吃得再慢，我大哥也不会说他，就静静地坐在餐桌边看报纸，读书，偶尔陪他说两句话，直到他吃完饭为止。”</p>

言语间，明知的笑意更深了：“后来呢，大哥的男朋友还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凄凉了，他有时候也装不下去，而我大哥又是真的吃不下了。他就拉着我，勒令我只能比他吃得慢，绝对不能比他快。”</p>

“这就是我现在吃饭慢的原因。”</p>

他抬眼看向顾问，有些无奈地耸肩：“很难改。”</p>

顾问注视着他，轻轻摇头。</p>

“不用改。”</p>

***</p>

出来以后，天已经全黑了。</p>

明知下意识地就往小区的方向走，忽然被顾问拉了一下。</p>

他回过头来，有些茫然地看向顾问。</p>

“我不急着回家。”</p>

顾问坦言：“明知，我想和你待久一点。”</p>

明知想到他明天下午就要走了，刚想说话时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</p>

“稍等。”</p>

他接起电话：“喂，陈烬。”</p>

“环卫战士，你在做什么？”</p>

“刚吃完饭。”</p>

“一个人吗？”</p>

“不是，”明知回头看了顾问一眼，说道：“和朋友。”</p>

“哪个朋友？”</p>

信号不太好，明知往前走了几步。</p>

“顾问。”</p>

“顾问？哪个顾问？”</p>

明知刚准备提醒他，电话那头的陈烬突然兴奋起来：“是不是你那个顾问？！”</p>

明知：“……”</p>

他很庆幸自己走远了，要不就以陈烬这个大嗓门，不用开免提，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。</p>

明知压低了声音：“小点声……”</p>

顾问静静站在原处，看着明知背对着自己，与电话那头的人小声说话，又想到了平时他们之间的通话。</p>

明知，好像对谁都是那么温声说话呢。</p>

而且，电话那头的人，还是陈烬。</p>

这通电话聊得不长，明知转过身时，顾问收回了视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