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宁死不负信仰(6)(第1/3 页)

她张大了嘴巴：“你说什么？怎么会？！他，他是一直跟着纪霆的。以前是混事儿的，后来一步一步……”</p>

“他是卧底。”他盯着她的眼睛，“他是上边发派来调查T计划的卧底。你不相信，是因为他做得很好。”</p>

她狠狠抖了一下：“有谁知道他的身份？”</p>

“应该只有上边的少部分领导知道。而10年来，我和他交手多了，渐渐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推测。”</p>

甄暖突然问：“他的兄弟们做生意，你总是找他们麻烦……是在帮他？”</p>

“算是吧。”</p>

“你们……会秘密交流关于T计划的线索吗？”</p>

“以前会。”</p>

她默了一会儿，原来曾经队长对沈弋，沈弋对队长的态度和评价，都是真真假假。她是夹在两人之间的一枚……</p>

她愣了愣，轻轻摸摸自己的手，没关系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</p>

“以前？那就是说现在不，”她稍稍黯然，“现在，你对他，不友好。我感觉得到的。”</p>

“董思思和姜晓，孙琳和潘盼，陈翰和王子轩，还有一些，他用这些双胞胎的死，逼T计划的管理员现身。最后抓出跟在他身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戴青。”言焓平淡地说，“我推测，他这个卧底应该早就不听上级指令，彻底和上级断绝联系了。我和他近几年合作很少了。”</p>

她抬起头颅：“他和真正的甄暖呢，什么关系？就是Tina。”</p>

言焓看她：“你很在意？”</p>

“……”她看他，还是之前的队长，英俊，微凉。</p>

她说，</p>

“只是好奇。那个甄暖，知道他是卧底吗？”</p>

“她不知道。”言焓说，“听说，她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孩，很高傲，很倔强；但沈弋接近了她，她喜欢上沈弋，因为他，想要离开T计划。她也开始质疑T计划是否真的正确。沈弋算是给她打开了另一扇门。</p>

她原本只想安静地离开，毕竟T计划的人都是她的亲人，她不想背叛他们，也不准备带走任何机密。</p>

这时，她意外发现自己竟是双胞胎试验的一部分。她不是孤儿，有家，还有个妹妹。她开始出现在妹妹的生活里，装路人，装病人。她很喜欢妹妹。她想回家。”</p>

甄暖仿佛是有某种心灵感应，眼眶里浮起泪雾，一漾一漾：“T计划的人不放她走是吗？”</p>

“他们让甄暖（Tina）的妹妹出了车祸，算是警告。但甄暖不是会屈服的人，她彻底反叛，杀了很多组员，和警方合作。”</p>

甄暖急忙问：“后来呢？T计划的人又报复她，杀了她是不是？”</p>

“她成了植物人，被警方安排在疗养院里住。”言焓停了一下，“于是有了后来的偷植物人。”</p>

“那个有芭蕾舞画，还有玫瑰花的病房……”</p>

“那原本是甄暖住的，她被偷走后，沈弋消除了她留在警方数据库里的所有信息，包括指纹DNA。这时候你受了伤，他把你变成了甄暖的样子，也把你住的疗养院的房间变成和以前甄暖住的样子。</p>

但T计划的人并不知道他是卧底，以为他是普通人，还骗他说甄暖被警方杀了，让他效忠T计划。可沈弋其实什么都知道。”</p>

原来如此……</p>

“这些事你听谁说的？”</p>

言焓看她一眼：“沈弋。”</p>

甄暖张了张口，无法想象他们两个心平气和聊天的样子。</p>

“什么时候？”</p>

“有些是很多年前；有些是前几天。”</p>

“前几天？我都不知道你们见过面。”</p>

言焓扯扯嘴角：“我知道你是阿时后，自然第一个要去找他。”</p>

“你……”甄暖小声，“你打他了？”</p>

“他也打我了！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她又问：“戴青和黄晖他们偷走甄暖（Tina）后，杀了她，毁尸灭迹了吧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那沈弋和阿时……”她愣了愣，“不，和我呢？又是怎么回事？听秦副院长说，他们让沈弋证明他愿意加入T计划的忠诚，所以让他杀阿时？”</p>

“……关于这件事，他没多说。只说他没看到凶手，只听到他的声音。”关于夏时的事，沈弋从来闭口不谈。言焓推测，当年沈弋绑走夏时，除了秦副院长的要求，应该还有别的原因。</p>

“这样啊……”</p>

“他感觉，那个人应该是现在的Tutor。”</p>

“为什么？”</p>

“他的感觉。”</p>

“竟然有两个Tutor。难怪会有矛盾的一面。”</p>

“是。一会儿看上去是要和T计划作对，和T计划有仇；一会儿看上去又像来自于他们内部，还获取了戴青的信任；一会儿看上去又像是出自私心替林白果报仇。原本就不是一个人。”</p>

“沈弋真的没看到当年这个Tutor的长相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言焓停了一下，“但他说如果再听到，他认得出来。”</p>

甄暖一愣：“他知道Tutor会找他么？”</p>

“是他想找Tutor。”言焓说。</p>

只不过，此Tutor非彼Tutor。</p>

沈弋要找的，是那个和秦副院长一般年纪的Tutor。但他们两人都认为，大小两个Tutor间一定有某种联系。</p>

当年，正是他对甄暖下了杀手令。正是他连植物人的甄暖也不放过，把她切得支离破碎，当废弃实验品一样拿去销毁。</p>

甄暖有些怔松，低头想了一会儿，道：“难怪沈弋知道好多警察内部的事情，原来是卧底。”</p>

说完，又轻声喃喃，“1个月，是这个意思吗？”</p>

言焓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，发动汽车，冷梆梆地问：“回警局？”</p>

甄暖抠着手机不吭声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他皱眉。</p>

“去找沈弋可以么？”她嘀咕。</p>

“……”言焓吞了一口气，“他应该得到消息了，打个电话问他在哪儿？”</p>

甄暖拨了电话，放到耳边，电话刚接通，还来不及开口，言焓劈手夺了过去：“你在哪儿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