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(第2/3 页)

史密斯寻思，漫出的湖水想必会流到这儿。这种想法不无道理，因为红河多余的水一定会在某处消失的。但是，从已经探察过的岸上，也就是说，从眺望冈以西的河口起，工程师始终没有发现有这个出水口。</p>

于是，工程师便提议爬上斜坡，从眺望冈返回“壁炉”，以便探察一下湖的东岸和北岸。几分钟工夫，哈伯和纳布便爬上了高地，其他三人也随后跟了上来。</p>

在两百英尺远的地方，阳光透过树叶照耀在湖面上，熠熠生辉，美丽迷人。湖光树影，赏心悦目，并有羽毛艳丽的鹦鹉欢叫着在树枝间跳跃，似万花筒在转动，美不胜收。</p>

他们没有直奔湖的北岸，而是绕过高地的边缘，去左岸的河口。这一段路拐来绕去，有近两英里长。不过树木稀疏，道路较宽，走起来倒也顺畅。显然，肥沃的地带到此便宣告终止，树木也没有红河与慈悲河之间地带的长得那么粗壮。</p>

一行人在这片第一次踏勘的土地上小心谨慎地走着。他们身上只有弓箭和带有铁矛的木棍作为武器。好在没有遇见猛兽袭击，也许它们多半是在南边密林中出没。突然，托普在一条蟒蛇前停了下来，众人一看，惊出一身冷汗。蟒蛇长约十四五英尺。纳布眼疾手快，手起棍落，将它击毙。史密斯上前细看，告诉众人说它并非毒蛇，是一种钻石蛇，新南威尔士的土著人喜欢食之。但他告诫大伙儿，小心为上，因为也可能有其他置人于死命的毒蛇出没，比如叉尾的蝰蛇，或者长着两只小耳朵的飞蛇，切莫掉以轻心。托普随即又奔跑而去，主人怕它会遇到危险，连忙把它唤到身边。</p>

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红河注入格兰特湖的河口。大家辨认出，对岸就是他们从富兰克林山下来后途经的地方。史密斯发现，流入湖里的水量果然非常之大，因此他更加深信一定在什么地方存在着一个溢水口。必须找到这个溢水口，因为它可能会形成瀑布，找到它就可以对水力资源大加利用了。</p>

众人信步走去，相互间的距离拉得并不太远。他们绕着陡峭的湖岸走着。湖水很深，清澈，可见许多鱼儿在水里游动。彭克罗夫打算做些渔具钓鱼。</p>

一行人首先绕过东北角。湖水也许正是从这儿流出去的，因为湖的尽头在此几乎与高地的边缘持平。但仍未见到有出水口，只好继续沿湖观察。拐了一个弯之后，湖岸顺着与海岸平行的方向逐渐下降。</p>

岸这边的树木较为稀疏，但树木东一簇西一簇地生长，倒也十分好看。从这儿可以纵观格兰特湖的全貌。湖水平静如镜，无一丝涟漪。托普在灌木丛中搜寻，撵飞了一群群的鸟儿。斯皮莱和哈伯忙抽箭射去，有一只被少年射中，掉落在沼泽地的草丛中。托普连忙飞奔而去，叼着一只漂亮的水鸟回来。此鸟一身灰羽，嘴短额宽，脚爪有蹼相连，翅膀周围有白色边饰。此为“骨顶鸡”，与大山鹑大小相仿，属涉禽鸟与蹼足鸟之间的长趾类水鸟。此鸟肉味极差，但托普并不挑剔，所以决定把它让给托普当晚餐。</p>

众人沿着湖东岸继续往前，不一会儿便走到上次到过的地方。工程师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，因为到目前为止，他仍未发现湖水外溢的迹象。</p>

这时候，一直很平静的托普突然烦躁不安起来。它在岸上来回地跑动，突然停下，注视着湖面，还举出一只前爪，像是在指着湖中的什么看不见的猎物，然后狂吠几声，复又安静下来。</p>

一开始，史密斯及其同伴们并未注意托普的异常举动，但随后它却越叫越凶，史密斯忙问自己的爱犬：</p>

“托普，怎么了？”</p>

托普扑到主人身上，然后，又不安地跑回岸边，突然跃进湖中。</p>

“托普，回来！”史密斯担心托普遇上危险，连忙叫唤着。</p>

“下面一定有什么事！”水手说。</p>

“托普可能嗅到了什么了。”哈伯说。</p>

“也许是条鳄鱼。”斯皮莱猜测道。</p>

“我想不是，只有纬度低的地方才会有鳄鱼。”史密斯否定道。</p>